回家的时候发现少爷在扇着炉子火儿熬药,熬好了折腾凉了自己吃了穆尔卉纳闷道:“不是外伤吗?你又疼了?”
少爷认真地说:“接下来还要打仗,打完之前你不能怀孕,你的身体不能再折腾了。”
听得一头雾水的穆尔卉问:“和你吃药有什么关系?”
少爷红着脸说:“这几天你比较容易怀,我又不可能忍得住不碰。”
穆尔卉失望地摆摆手说:“没用的,我那会儿到是吃了,一样怀上了宝儿。”
少爷往后退了一步,小声逼逼道:“你之所以怀上宝儿,是因为我命人把你的药给换了。”
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跑,穆尔卉拿起厨房的扫把追着挥舞着大吼:“古鹏,你给我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
隔壁吴嬷嬷探出头来看看,又把门关上。
少爷一边跑,一边扭头作揖连连求饶叫着再也不敢了,忽然哎呦了一声摔在井边儿。
穆尔卉吓得扔了扫把把他搀扶起来,连拖拽带扛着的送到榻上让他坐好,检查了夹板没有错位埋怨道:“你傻呀你,怎么往井边儿跑?掉下去可怎么得了?”
瞧着他的小哑巴真的害了怕,古鹏贱兮兮笑着问:“哑妹,你原谅我了?”
第61章 高家
床头小柜子上放了个小药箱, 跌打酒,止疼药装的满满都是。
跟着少爷一年多,加上多年从军, 穆尔卉对寻常的外伤处理十分娴熟。
又给他搓上些药酒, 拿来笔墨纸砚放在小桌子上, 摆在少爷面前。
他认真地写写算算, 奋笔疾书的样子像要参加秋闱的考生,因为背上的伤开始结痂, 间或在床头上蹭痒痒,又像是个地痞无赖。
穆尔卉忙着收拾下房间,准备热水。
都弄好了坐在少爷边上拿出针线笸箩给宝儿绣个肚兜。
八月的天晚上关门之后房里还很热,宝儿的衣裳在古家被抄之后也都穿不得了。
虽然外公命针线人做了不少,可都是按照滇国的风俗, 金银线层层叠叠绣了牡丹,莲花等等象征身份的图样。
虽然好看, 可贴身穿不舒服。
他爹自己寻常的时候还穿件棉布的衣衫懒洋洋晒太阳,跟寻常的庄稼汉似得呢。
少爷写字,小哑巴绣花,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俩人在听雨轩厮守的日子。
偶尔俩人停下互相看看笑下, 少爷揽过穆尔卉说:“哑妹可是又绣手帕呢?”
拿过绣花绷子一看四角垂下的形状委屈道:“给宝儿做的什么?怎么不见你给我做。”
穆尔卉拽着他胳膊过来摸那料子:“这个给儿子做肚兜好看不?”
少爷翻了个白眼儿, 把他的小哑巴拽到怀里抱怨道:“你是不是该给我绣个香囊啊,做个扇坠子什么的,这几天要跑咱家医馆开业的事儿,你男人见人的装束不会不关心了吧?”
穆尔卉轻轻推开他:“从前也没见你身上带那么多零碎。”
少爷委屈道:“从前我没媳妇。”
见穆尔卉拿出笸箩里的小剪刀, 少爷习惯性往后缩了一下, 那小剪刀的把手上也缠着红绸。
穆尔卉剪断绷子上的丝线,一见少爷那神情噗嗤一声笑了。把剪刀放回去, 收拾了床上回来又钻他怀里笑说:“再剪了你的,我岂不是和自己过不去?”
不说俩人分开了半年多,在一起的时候因为怀着宝儿,也是好久没能恩爱。
也亏了少爷伤了腿,不然更得闹得花样百出。
中间休息的时候,少爷搂着媳妇商议:“哑妹,我打算先把善济堂开起来,而今世道乱成这样,百姓没有闲钱下馆子买首饰什么的,有病总是要看。”
穆尔卉帮着他参谋着,这衣食住行是必须的,医馆开起来之后,抓紧进点棉花,入冬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好在古家的粮食库存得隐蔽,抄家风波并没有波及。
过了半年多铁血生涯的穆尔卉这会儿又成了那个商人家的少奶奶,和丈夫俩人商议着接下来生意怎么做,赚钱了再盖一处新宅院等等。
第二天一早,少爷的小厮二林被绍辉寻回来送到竹林。
二林带着他那依旧瑟瑟发抖的小媳妇见到旧主先哭了一鼻子。
这些下人充公了之后统一被官媒转卖,年轻力壮的当天就被和县衙有关系的人家低价买走。
二林和他媳妇被高家买了去,他那媳妇生得标志,当晚就被高家的一个少爷给欺负了。
二林气急败坏冲到内院去救自己老婆,被人家一顿好打关进地牢。
逼得他媳妇又磕头求着主子开恩,自然免不了一番侮辱。
气得少爷拍案而起,又因为腿疼龇牙咧嘴。
穆尔卉拉过二林媳妇替她擦干净眼泪轻声安慰着,二林也拉着媳妇柔声说:“别怕,少爷少奶奶会给咱们做主的。”
二林磕头对穆尔卉说:“回少奶奶,之前县令高登严的家眷就藏在他兄弟家,欺负我媳妇的就是高登严的儿子。
还有咱们家大姑奶奶古翠微和他勾勾搭搭的,虽说他叔叔恨死了古翠微,关在地牢里每日命人来掌嘴,可那恶少而今护着她,俩人明铺暗盖……”
穆尔卉连忙喝止:“二林,以后别当着少爷提古翠微,湖心小岛已经买回来了,你且带着你媳妇去收拾收拾,过几天咱们一齐搬到那里住,后院厢房辟出来一处给你们两口子居住,也别为了这个欺负你媳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