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接受,”刘曜不耐烦地道,“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了夫妻情分,不过是为了义真,也为了大哥,我才没有给你一纸休书,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
“你就只会用休书来威胁我是不是?”卜英娥嘶声大叫,“我受够了,我受够了!刘永明,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当初是你害的我成了残废,你娶我,照顾我,本来就天经地义,你凭什么以为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如果我不是伤了腿,就凭我舅舅是赵王,我会嫁给你个匈奴贱货?”
刘曜脸色大变,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你再胡说一句试试?”
他生平最忌讳的,就是被骂“贱”,他是匈奴人怎么了,就活该被轻贱?
胡氏也煞白了脸,没有去扶卜英娥,“英娥,你太过分了,你这样说话,有没有替义真想想,他也是匈奴人的后人!”
“我就不该给刘永明生儿子!”卜英娥被打倒在地,嘴角流血,却疯狂笑起来,“他不配我给他生儿子!容贵嫔明明已经是皇后,根本就瞧不上他,他还死皮赖脸地想着人家,怎么,刘永明,你难道还想再把容贵嫔给夺回来?哈哈哈,你不是贱是什么!”
洛阳发生的事,她并不是什么不知道,至少羊献容成了皇后,赵王独揽朝政大权,这些她都知道。
“你——”刘曜愤怒莫名,上脚就要踹,“你这贱人——”
“永明!”胡氏狠狠推了他一把,“你这是要做什么!”
浑小子是会功夫的,又是在盛怒之下,这一脚下去,卜英娥哪受得住。
刘曜被推了个踉跄,险险没摔倒,这一脚也没踹上去,憋着气道,“娘,你听她都说了些什么!她、她这样会教坏义真和义善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好,你休了我!”卜英娥一骨碌爬起来,恶狠狠地笑,“别再想用这件事来威胁我!我舅舅现在辅政,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你休了我,我马上去洛阳,我要让他禀报皇上,容贵嫔在外生了野种,我看皇上会不会要了容贵嫔的命!”
“你敢!”刘曜掐住她的脖子,“卜英娥,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倒是忘了,如今朝政大权都在赵王手上,如果卜英娥真与他说了义善之事,容儿怕是会有危险。
“你、你杀了我!”卜英娥喘不过气,但因为豁出去了,也不怕他,“你杀了我,我就不去!”
刘曜手上用力,真想掐死她,一了百了。
正在这时,卜泰左手牵刘俭,右手牵刘熙,走了进来,见状大吃一惊,“永明,你、你这是做什么!”
“娘!”刘俭吓的脸发青,“爹,你、你……”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爹了,本来是很高兴的,可看到爹这吓人的样子,还掐着娘的脖子,他如何不害怕。
刘熙更是懵懵懂懂,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对刘曜露出腼腆的笑容来,“爹,我要爹抱抱。”
他已经五岁,也很懂事了,不过大人之间这些恩怨,他还是不如十岁的刘俭知道的多。
刘曜松手,拼命平息着怒气,过去把刘熙抱起来,尽量笑的温和,“义善,下学了?有没有想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