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望来的那一双清凌微凉的眸子,其它人都愣了一下,拉人的楚兵狼狈退后一步,按着发麻的手臂僵在当场,最终,任由谢郢衣顺利地靠近她。
楚沧月转过身,他见陈白起与谢郢衣两人好样默契又自然地站在一起,眸色微冷:“去取些水来,记得要温的。”
周边人听令,立即下去办。
陈白起醒来后的确有些渴了,她看了楚沧月一眼。
“你的头发?!”
谢郢衣忽然惊声道。
陈白起闻言撩了一缕头发抓到眼前,一看却是一种流水般的灰白色。
“是余毒未褪,过些时日便好了。”她安慰道。
谢郢衣看着她的一头银发,眼底波涛汹涌,红着眼,半响才挤出一句:“我不该说的。”
他有自责,更有悔恨。
陈白起却勉强挤出一丝笑,看着他无奈道:“你这样说,让我又该怎么办呢。”
事情做都做了,若谈后悔,除了添堵别无用处,毕竟所有人都无法逆时回转。
因此她的每一个决定,她都会事先考虑清楚,她能接受好的结果,同样也能承担不好的后果。
第百十三章主公,三个男人一台戏(一)
他让她为难了?
谢郢衣心咚地一下沉地,脸色难看,有几呆怔地看着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最终气弱地嗫嚅:“我、我并非那个意思”
因为自己的心情混乱不快,便将情绪变成恶劣的气氛散发出去,这既无济于事更会给别人添堵。
他不该在这种时候讲这些话的。
陈白起见他身上的黑郁之气越来越浓,都快实质滴水的暗沉低落了,她本意并非让他更难受,便出声打断:“楠衣,我站着有些累了,你扶我一下。”
他愕然抬头,这才发现她看起来的确不太好,说话站姿都没有以往的挺拔精气神了。
想着她之前勉强自己做了些什么,他便绷紧下颌骨。
却不再提过去的事了,他道:“你怎么起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有些不自然地扶起她一只手臂挽住,撑着她半边身子的力道站好。
陈白起故作轻松打趣道:“这还不是担心你在外身单力薄,让人给欺负了嘛。”
她说话时眼神轻轻地划过四周,但凡被她视线触及、在她的眼神下的人都不自觉地紧张转开了眼,像心虚气短。
勋翟尤其,他尴尬一笑,望天道:“陈女郎,你看看你还需要些什么东西,我们立刻去办。”
如今她身份地位可不同于往日,他们都得捧着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