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此这些人吗?”
他视线瞥向一处,从假山后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跨步而出,却是一名威武着甲的大将用大刀挟持着一个娇小妇人而出,其后还跟着一个身材丰满又长相艳丽的女子。
姒姜倒是一眼最先认出了那个被挟持的人。
嗯?怎么是那个叫长圭囝的巫族女人!
她不是在陈府吗?什么时候落在了楚沧月的手中?
“妖言惑众,便是这些人蛊惑了你吧。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交待过了,你若想救被施了咒术的陈族长,便不该这样一意孤行才是。”楚沧月像精气神都乏乏了,他淡淡道。
“君上,异族妄图在楚国境地起事,杀一不可摄众,臣请令在全国范围将其一干族众剿灭干净了才是。”那大汉乃是一名威名赫赫的将军青赤,他很年轻,亦正得君宠,是以他颇微不善地盯着陈白起,倒有几分怒起斩杀妖孽的罡正之气。
异族?
这么说来,长圭囝倒是真的向他们透露了不少巫族的事了。
完全不在意青赤的威胁目光,不在同一个层次的人哪怕拼尽全力在她眼中亦如一只蚂蚱在跳,连多分一丝眼神才敢嫌麻烦。
倒是楚沧月冷冷一眼扫去,让青赤头皮一麻,如被死神扼住了喉咙,不得不惊惧地收起敌视的目光。
看到巫妖王那一双如水剪瞳不着重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本就虚弱又紧张的长圭囝一下回忆起当初她对自己施以酷刑的场景,膝盖一软,便恐惧地跪倒在地。
她连连否认,却怎么都掰扯不清楚:“我、我没有,是那、那个恶毒女人用金针灌顶,我不怕痛,我、我一直忍着,真的,是她趁我昏昏沉沉时,逼我吐露真言,我、我是被逼的……我、只说了陈孛的事,别的什么都没有透露,真的,求你相信我。”
她提到的那个女人也指证过,正是随行而来的那名丰满艳丽女子。
那女子笑意盈盈地盯着长圭囝,对于长圭囝骂她是恶毒女人一词也没有半分恼怒,因为她对于一个随时可以拿捏的玩意生什么气呢。
陈白起见长圭囝这副吓破胆的样子,倒也没有再继续在她身上施压。
这话也只能信一半一半吧,她至少言语中透露出了自己的异族的事,否则那大将如何用那种语气口吻吐出异族二字,在座的都是精明之人,有些事不必一字一句言明,也可从旁支末节中推敲出些有价值的东西。
毫不意外,巫族在楚国蠢蠢欲动的事暴露了,引起了楚国的警觉。
姒姜听到长圭囝的话,有些古怪问道:“金针灌顶?这位莫不是刺客盟十二城主之一的金娘。”
金娘走上前几步,假模假式地向陈白起他们两人施施一礼,举止倒不似正经女家那般,浑身透着一种娇笑怒嗔的风尘味。
“正是金娘。”
陈白起倒不至于将这种人放在眼中,她正想转开眼,却听到金娘笑言道:“青将军又何必太在意这些异族人,你且瞧这个女人也是个孬种,不过十二针便扛不住了,真是令人失望啊。”
第923章主公,无言的诗黑化(二)
姒姜听了这话却是不舒服了,她口中的异族人却不是单单在指地上趴着的长圭囝,也有意指在场的陈白起的意思吧。
毕竟不久前长圭囝对她惧怕哭得一鼻子眼泪一鼻子鼻涕的样子,众人可是有目共睹,且说陈白起与长圭囝乃同族,甚至是领导者谁也不会认错。
“刺客盟九城主金娘的金针一般人只怕连五针都扛不住吧,能捱下这十二针倒也算是一个真勇士了。”姒姜冷呵呵道。
听到他的话,金娘那描摹漆黑侬艳的眼眸瞥过来,方才她一直留心在那个戴面具的少女身上,倒是没太仔细瞧她身后这名男子,如今细细一打量,顿时惊为天人。
“这位爷倒是见识不薄,连金娘这些个私密事都惦记在心啊,莫不是这位爷早就对金娘存了有几分心思?若真是,那金娘便也愿意受了,毕竟……这位爷长得可真是……让人垂涎三尺啊。”金娘用舌舔了舔红唇,拿一双溜溜的眼从姒姜的脸到身段一一打量过,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成年人的欲望。
陈白起连忙拉住被恶心到已经黑沉下脸打算暴走的姒姜:“别被人一气就上头啊,看两眼又不会掉块肉。”
这金娘好歹也是一个刺客盟的城主啊,杀人无数不说,且狡诈阴险得紧,这家伙就这样冲上去也不怕被她真的别了便宜。
姒姜挣脱不开,又听了陈白起的话,一脸不可思议地扭头瞪向她:“你——敢情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么可有可无?那个老女人都对我嘴上调戏了,难不成非要动手动脚你才觉得有所谓?”
老女人?听到这个称呼从一个美人口中吐出的金娘再深的城府脸也刷地黑了一层。
老娘可正风华正貌,这死男人是瞎了狗眼吗?
陈白起很想说,你一个男的就算被动几下也不至于要拿命吧,可见他真气急了,她能怎么办,只能选择出面维护他的男儿清白了。
她拍了拍他,让他站好,再看向金娘,月色不浸的黑眸,温和的语气:“虽说满庭花艳惹人眼,可别人庭院的家花外来的人总是窥视总归是不妥吧。”
那意有所指的警告在场的人基本上都能够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