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嘤咛一声,两只绵软的藕臂居然环抱住了自己的脖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沈策眸色一暗,这由不得他不把这视作对自己的邀请。他眯起狭长的凤眼,看到衣领处露出的一抹雪痕,大手就覆上了应该去的地方,刚揉了一把,怀中的女人迷迷蒙蒙睁开充满雾气的眼睛,娇娇怯怯地低声说:“殿下,妾有月信在身……”说完便又昏睡过去了。
他不由得哑然,这是真醉了。
回到后院,刘福全等人将薛锦荔扶了下去,沈策也没留宿,将帘子放下就起轿回书房了。
(书房)
沈策站立在金丝檀木桌前,运气写了个斗字。
这种斗字最费力,在过去的十几年中,每当心神不稳的时候,他都习惯靠这种方式来排遣。
今晚实在是太荒唐了,他一个太子,做了浪荡登徒子了。在奴才们抬着的轿子内和侍妾亲近,从前是想也没想过的。或许这等事传出去也只被人叹声太子风流,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有些放肆了。
回想一个时辰前,沈策还在殿内等着陈氏给自己敬茶。从本心来讲,陈氏的颜色比起薛氏确实庸常了些,但只看今日她费心装扮,太子妃也有心抬举她,自己不能不给她们这个面子。
于是便耐着性子在这里看她表演学得并不精进的茶道。
忽的听到殿外的一声“薛孺人”,他出去就看到乱成一团的奴才和苍白的一张脸。
“再不能让她喝酒了。”这是唯一的想法。
事后一想,皇宫大内,这许多奴才伺候着,薛氏大小是个主子,总不至于喝醉酒就出事。自己今日此举却是鲁莽了,拂了太子妃的盛情,着实不美。但这么晚再回去,也不像话了。
况且,说破大天,也没有他给一个孺人见罪的道理。
(后院)
此刻,薛锦荔拥着锦被,正做着一个梦。
梦里,她还只是爹娘的女儿。带着弟妹去村口那棵大樱桃树上去摘樱桃,娘要做樱桃酱。他们拿个小筐边摘边吃、边摘边吃,三个人都吃得肚子圆鼓鼓,回了家里把空空如也的筐子一亮,惹得娘笑骂一声,只好把樱桃酱今日无货的牌子往外挂。
爹忙完了公务回家来了,三个孩子朝爹奔去,但是她却怎么跑也跑不过去,腿发软,再转头看娘的脸,也是越来越远,她想叫,叫不出声,一阵模糊,所有人都不见了。
再一转,她成了太子沈策的姬妾了,梦里太子亲她,她想着,自从入了东宫以来,自己是一句话也不敢乱说,一步路也不敢乱走,憋屈极了。
这下,摆在眼前的大好占便宜机会,现实中不敢放纵倒罢了,这都是梦里了,自己还缩什么?拥着太子就是一顿乱啃。
好真实的春梦……太子还摸自己了。
等等,她睁开眼了,太子爷的俊脸和充满上位者威压的气息让她瞬间酒醒,幸而记着自己曾撒了一个谎,在保住小命但扫兴和去他妈的爽一把就死中,她选择了前者,于是张嘴推拒了一句:“妾月信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