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言靠着沙发,手背搭着前额,他脸上笑容看起来很轻松,可声线却在隐隐发颤,“我是有毛病。”
“病得不轻。”
陆一鸣拧着眉,此刻只恨自己没半点医术,不然好歹也给姜泽言把个脉什么的,人家是酒后吐真言,他是酒后吐疯言。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平时只来指尖砂吃饭,今天把自己灌成这样,难道姜酒真出家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把雪碧续进姜泽言的杯子里。
余光扫过照片上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陆一鸣突然间想明白什么,手猛地一抖,雪碧洒出一半。
“阿言,你该不会一直以为,姜酒喜欢的人是大哥吧!”
姜泽言掀开眼皮,他眸底泛红,胸口像被尖锐的钢丝网网住,他越是呼吸,网得就越紧,直至胸口阵阵拧痛,完全呼吸不上来。
他接过陆一鸣手里那洒了半瓶的雪碧,一口气喝到底,最后才笑出声,“她从小就不喜欢跟我说话,也从来不正面看我。”
“碰见我,要么躲,要么跑,没有长辈在的时候甚至连舅舅也排斥喊。”
在姜泽言的记忆里,十八岁前的姜酒,几乎就没对他笑过。
“刚开始我以为她只是单纯地怕我,可看到她和大哥相处时有说有笑,甚至还能撒娇的样子时我才知道,她不是怕我。”
“她是纯粹讨厌我。”
他掌心收紧,易拉罐在他掌中瞬间变形,扭曲。
陆一鸣愣住了,问:“你就没有问过姜酒吗?”
姜泽言苦笑,他盯着手里几乎成团的易拉罐,半晌,终于说出口,“我一直以为姜酒把我当替身。”
这一直是姜泽言心里的一根刺,一个结。
谁都不能碰,也不能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