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祁王气得七窍生烟,来时悠哉游哉地品酒吃点心,去时却憋了一肚子火气,把郭家主店的客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谁都心知肚明,这小霸王怕是又看中了什么东西。
而祁佑三人回去后,他跟知行便同周父辞行,第二日搬进了临时租赁的一间一进宅子。
“他再是个糊涂东西,也知道我是在拿殿试前告一状威胁他。如今圣上求贤若渴,大殿之上若发生这等事,哪怕为着脸面也要拿他开刀,他顽劣了这许多年,孰轻孰重定是清楚的。”
“只我们也不应在这儿住下去。”
祁佑恳切地同周父解释:“昨日虽是周晗同我们一道过去,但言语得罪他的到底是我,我再住下去,他反应过来难免不在政事上刁难伯父。伯父厚爱我与知行深感,只我们也不该害了伯父。”
一番话言辞明朗又诚恳,叫周父也直摇头:“我明白,我明白。”
谁也没想到,这祁王是真看中了那瓷器,以致于心心念念地放不下,在官员式微的如今,倒是连举人都不放在眼里,直接叫来示威,亏得祁佑机智,才得以稍稍制衡。
祁佑笑笑:“伯父放心,他若真不是那愚笨的,也该知晓我们如今已是榜上有名的举人,登记在册,一损一伤都在人眼皮子底下。”
“只有一点。”
祁佑敛了神色,朝郭父一拜:“劳伯父尽快派人同春姐捎一捎话,将这事完完整整同她说明,并.......”
“并找人将春姐亲手烧制的手绘瓷器的消息透出去,郭家那边我自会写上一封书信言明。”
周晗却有疑虑:“说与春姐听,不是叫她着急吗?”
知行看了看祁佑,没吭声。
祁佑摇头:“她不是一般女子,这样的事瞒了她,日后从他方得知才会着急。”
“周伯父将春姐的名头传出去,叫京都都知晓了这一人,她即便在齐州也安稳些。”
他顿了顿:“春姐会知晓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