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光昏黄,许大茂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一般,顺势朝秦淮茹身上缓缓打量过去。那目光先是在她的面庞上稍作停留,像是要从她的神情里探寻出几分隐秘,接着又一路向下,掠过她的肩头、手臂,直至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少顷,他手上微微使力,将秦淮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脸上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开口说道:“秦姐,我看你今天,怕不是来找小鹅的吧?依我看,是来找我的吧?”
秦淮茹听闻,脸颊微微泛红,轻嗔了一声,那语调里带着几分娇俏与佯装的薄怒:“德性!少在这儿自作多情了,我这会儿饿着呢,你这儿有没有吃的?我还没吃饭呢。”
“有啊,我这儿别的没有,吃的管够!”许大茂拍着胸脯,爽朗一笑,“正巧,我也没吃呢,等着,我这就给咱俩整点儿。”说着,他麻溜地架上锅,手脚麻利地开始炒菜。一时间,厨房里锅铲碰撞声、油花的滋滋声交织在一起,没一会儿的功夫,一道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菜就出锅了。
许大茂满脸殷勤,端着菜快步走到桌子旁,稳稳放下,说道:“秦姐你先吃着,我再去蒸个香肠,给这顿饭添点儿荤腥。”香肠上锅后,蒸汽氤氲间,许大茂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个酒杯,刚准备倒酒,眼角余光扫到墙角桌子上放着的酒瓶,便起身走过去拿了过来。他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先是放在鼻下轻嗅一番,而后抿了一小口,酒液滑过喉咙,暖意渐渐在腹中散开。半杯酒下肚,许大茂只觉浑身燥热,一股子火气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上涌。
当下,他也顾不上许多,几步上前,一把抱起还在闷头吃饭的秦淮茹,就大步朝卧室走去。秦淮茹惊得手一哆嗦,手里的馒头差点滚落,急声说道:“瞧你猴急的样儿,我这还没吃完呢!”嘴上虽这么说,可身子却没怎么抗拒,两只手顺势就搭在了许大茂脖子上。
就在两人沉溺于这私密时刻之时,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传来,仿若平地惊雷,震得屋内两人浑身一颤。许大茂脸色骤变,惊恐地看向门口,就见一群人乌泱泱地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院里那三位管事大爷,各个面色冷峻,目光如炬;身后跟着侯卫国、何雨柱以及院里一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众人的眼神里满是鄙夷与愤慨。
“许大茂、秦淮茹!好啊你们,居然明目张胆地搞破鞋!”刘海中扯着嗓子高声喊道,脖子上的青筋都跟着暴起。
床上的两人瞬间被吓得花容失色,慌乱地扯过被子、衣物,手忙脚乱地遮挡自己近乎裸露的身躯。何雨柱满脸怒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抡圆了胳膊对着许大茂就是狠狠一巴掌,那巴掌裹挟着呼呼风声,“啪”的一声脆响,震得人耳朵发麻:“你他娘的对得起小鹅吗?”
“我是被强迫的,我是被强迫的!”秦淮茹紧紧用被子捂着自己,身子抖如筛糠,声嘶力竭地喊道。
“秦淮茹,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许大茂强迫你?你以为他是李怀德?”何雨柱满脸不屑,冷哼一声说道。那眼神仿佛看穿了秦淮茹的所有伪装,锐利得让人心慌。
秦淮茹听闻这话,心里瞬间凉了半截,像是坠入了冰窖一般。突然,她像是发了狠,双手猛地将被子掀开,声泪俱下地吼道:“看看看,你们不是想看吗?看个够!”这一下变故,反倒把众人吓了一跳,尤其是院里那几个没结婚的小伙子,何曾见过这般阵仗,一时间都呆立当场,瞠目结舌。
刘海中见状,暗忖这场景实在不堪,当下大手一挥,将众人轰了出去,扯着嗓子喊道:“许大茂、秦淮茹,你们俩抓紧穿上衣服出来!”
许大茂此刻还没从秦淮茹那句“被强迫的”里回过神来,一想到倘若大家都认定是他强迫秦淮茹,那往后这日子可就彻底毁了。越想越气,他三两下穿上衣服,转头看向还在慢吞吞穿衣的秦淮茹,扬起手“啪”的就是一巴掌扇过去,打完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大声骂道:“你个臭娘们,勾引我不说,还想诬陷我!”骂完,他气冲冲地打开门走了出去,一到院里,看着围聚的众人,脸上瞬间换上一副委屈又无奈的神情,大声说道:“大家伙,今天我许大茂认栽了!都是这个臭婊子勾引我,我又喝了点酒,稀里糊涂就上了套。要打要罚,我听大家伙的!”说完,他便仿若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蹲在了地上。许大茂心里透亮着呢,眼下都被人抓了现行,想要开脱那是绝无可能,还不如直截了当地承认,一股脑把责任都推到秦淮茹身上。蹲在地上,他满心懊悔,暗自琢磨着自己今儿个怎么就这么倒霉,诸事不顺,全赶在一块儿了。
说起这秦淮茹跟许大茂的事儿,还得从何雨柱这儿说起。自打上次秦淮茹从后院鬼鬼祟祟拿着东西回来的时候,何雨柱就留了心眼,心里犯起了嘀咕,暗暗起了怀疑。只是苦于一直没寻到确凿证据,没法抓这俩人的现行。自从那天何雨柱给娄小鹅送酒之后,他便多了个心眼,时刻留意着许大茂家跟贾家的动静。只要得空,他就猫在窗边,透过窗户紧盯着两家的情况,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可偏生一直没寻着机会。
正巧今儿晚上,何雨柱瞧见许大茂垂头丧气地从外面走了回来,又猛地想起今儿晚上许大茂还来问娄小鹅在没在他家。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当下断定今儿晚上指定是个抓现行的好机会。于是,连晚饭都顾不上好好吃,端着碗就在窗户这儿站着,一边囫囵扒拉两口饭,一边死死盯着贾家的动静。
好在秦淮茹没让何雨柱失望,没一会儿就从贾家出来,熟门熟路地朝后院走去。何雨柱瞅准时机,等秦淮茹进了后院,立马放下碗筷,蹑手蹑脚地出了门。他一路轻手轻脚来到许大茂家窗户底下,屏息凝神停了一会儿,正巧听到许大茂那句“你是来找我的吧?”何雨柱心里一喜,知道机会来了。当下他悄悄来到前院,先是找到侯卫国,而后又火急火燎地将二大爷阎阜贵跟何大清喊到屋里。
众人碰头,三言两语就商量好了对策——直接抓现行。紧接着,喊来阎解放跟阎解成哥俩,一番分工,让阎解放去许大茂家墙根偷听,好掌握里头的动静;让阎解成去召集人手。一番忙活,这才有了刚才屋内众人破门而入的那一幕。
秦淮茹这会儿抹着眼泪,抽抽噎噎地出了屋。一出来,瞧见院里围聚的众人,顿觉委屈万分,双手抱肩,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还边扯着嗓子喊:“我是被强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