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苏莱曼后,曼努埃尔好奇地观察起今日的他。今天的苏莱曼与先前略有不同,除了紧绷的表情外,最明显的在于他的目光与平日里或闲适、或专注的模样截然不同。此时他那副深色瞳孔里流露出的,尽是少见的坚决与果断。
看到自己的友人如此神色,曼努埃尔不免好奇地盯住对方,想从中抓出些蛛丝马迹,找到他今日表现异常的原因。
好在没过几秒,苏莱曼就阐明了他的来意,“曼努埃尔,我要走了?”
“啊,你的身体哪里出问题了吗?我给你找些阿拉伯名医。”
“不是!”苏莱曼那副紧绷的立刻被自己友人的话语给“破功”,险些笑场。在迅速恢复神态后,他立即正色地告知曼努埃尔:“我要回国了。”
“嗯?”在短暂的错愕后,曼努埃尔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卡拉曼那里准备好了?”
“是的,”卡拉曼公子点了点头,“好吧,其实是我父亲的封地还有周围一带都联系好了。毕竟这段时间也受到了你不少帮助,要是不做些什么,简直是荒废了这段时光还有那么多的杜卡特。”
凯撒陛下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要知道自从将苏莱曼迎为自己的座上宾并结为挚友后,他一直都让人定期“赠予”他超出限度的杜卡特金币。这期间,曼努埃尔长期对这些金币的去向装聋作哑,甚至还让暗部在部分领域上配合这名友人。为此,他甚至还被阿诺给在某次财报中暗暗质疑过。
好在现在,终于是这一切得出成果的时刻了。
“什么时候出发?”曼努埃尔冷静地问道。
“三天之后,”苏莱曼谦恭地躬身道,“为了掩人耳目,除了几名亲随和我的妻子外,我应该什么也不会带走。”
曼努埃尔应允似的点了点头,“那么,”他无比认真地向自己的友人提了个要求,“在临走前那晚,请让我在圣父的见证下为你举行场小宴送行吧。”
“也好。”苏莱曼多少也有此意。
在苏莱曼辞去后,曼努埃尔瘫在座椅上,不禁有点恍然。虽然苏莱曼跟在他身边更多是作为宾客和可有可无的将领,但他不仅滞留在自己身边长达5年,还互相结下了这时代难得的友谊。虽说其要离去是迟早的事而他也早有预料,但曼努埃尔仍旧感到一阵恍惚。
如果芭芭拉在身边的话,她会怎么看待这事呢,曼努埃尔颇为怀念地想。
“对了,差点忘了!”想到些什么后,他从自己的座椅上一跃而起,然后立刻坐了回去。但与方才不同的是,他此时的右手上持着一根羽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奋笔疾书——
“……圣母在上,芭芭拉……很抱歉这段时间,由于西亚美尼亚地区信息闭塞,在我等带领主的光辉重新照耀此地前难以通外,所以我一直没能跟你联系……”他开始给自己的爱妻书写许久未曾亲笔为她而写的信件,打算把他在小亚细亚的经历简略地通过此信告知于她。
写完后,看着自己的信中都显得有些凌乱的解释,他不禁略带无奈地微笑起来,“糟了,这种规范到工整的的遣词用句看起来像是给自己辩解一样。咝,她应该能理解我的吧……能理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