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院,对诸多罗马人而言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这个早在约莫1204时就丧失了大多数功能并于14世纪中叶被彻底废止①的机构及其头衔②倘若在博斯普鲁斯得到了重建,那么这必然会成为黑海沿岸乃至东地中海的大新闻吧。
不过这在曼努埃尔的眼里,这算不上什么,毕竟他并不认为自己要整的这个元老院跟历史上的那个元老院是同一种存在。
曼努埃尔要建立的元老院,其实本质上自己用来调和各阶层与地方族群矛盾、增进专制国凝聚力与稳定和帮自己集中权力的工具。对凯撒陛下而言,所谓元老,只要是帮只会投赞同票的米虫就行,有点其他能力他都嫌多。换言之,凯撒才不需要什么历史悠久的机构部门来限制他的君权,议会元老都老老实实按他说的做就好。
而在他偶然在某天晚上向自己躺在床头边静养的妻子分享内心的这一想法之时,直接把这名在君士坦丁堡中深受罗马传统熏陶的少妇惊得乍舌,“这会不会太……再怎么说,顶着元老院的名头做这种事未免有点太,嗯,专制?”
“可我就是专制君主啊,如果我不自称凯撒的话,我现在的头衔应该是‘专制公’吧。而且我觉得呢,”曼努埃尔轻抚下巴,笑着对她说,
“我的意志就是唯一正确的法度。”
“什么王政③复古。”
“不至于吧,不会真的有人喜欢封臣造反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圣母在上啊,我是说……也罢,算了,没什么,我没意见。”最后芭芭拉微微翻了个白眼,表示她虽然有点难绷但不会有任何反对。
就这样,博斯普鲁斯元老院方面的计划就继续暂时被埋藏于曼努埃尔陛下的心底,直到它被彻底完成后,才将被端上台面,再次给博斯普鲁斯的政治带来震动。
但离那时候也不算远了。
除了尚未正式向自己的部下们提出的元老院设想外,曼努埃尔还在这期间做了其他努力来增强对黑海两岸地方的控制力。例如军事上,他再度扩大了由精锐奴兵组成的菲拉卡军团规模,将其扩充为一支千五百人人左右且分驻本都与陶里斯两地的禁卫军团,并完全分划为1/3的铁甲重骑兵,1/3的轻骑兵与1/3的长枪步兵这番构成。当然,这并不代表菲拉卡兵士的其他军事技能就不会得到锤炼了。为了应对多样性的战场,曼努埃尔不仅下达了只有诸武精通的忠心奴兵才能进入这支军团,还时常亲自带着他们进行各种军事训练,摆出平易近人的强硬姿态来巩固军心。
而他如此有限扩充菲拉卡军团的意图,自然是要牢牢紧握这支直属于他本人的精锐部队,方便对境内各种明里暗里不服从的势力重拳出击。众所周知的,不管制度再怎么完善,表面文章再怎么好看,没有强大的武装力量做后盾一切都是免谈。到非暴力手段无法解决问题而凯撒又不想过于费心费力派大军的时候,就轮到仅听命于他一人的精锐铁甲重骑兵出动了。
至于其他军事款项,由于目前的收入限制,所以暂时被搁置了。但为了组建一支能与奥斯曼主力勉强抗衡的部队,曼努埃尔也伙同自己麾下的统帅将领准备了相应的扩军方案,就等商路扩展后收入足够盈余即可投入。
此外,关于行政领域,曼努埃尔及其内阁也正在计划书上融合本都与陶里斯原有的官僚机构,以便于在日后将它们整合成各个行政部门,提高行政效率。
不过这些说到底都是上层的事情,中下层现在除了那些前不久被整治的慕斯林外,其余都正沐浴于柔和的晚春阳光之下,享受着博斯普鲁斯难得的和平时光。与此同时,小亚细亚的其他地方,奥斯曼与卡拉曼及其背后的马穆鲁克的混战仍在继续。
截至到五月中旬,双方的战线仍未有多大变化。卡拉曼虽然丢掉了几处阵地,但仍旧牢牢咬住了哈米德的大多数地区;而奥斯曼虽然在战场上基本上以取胜为主,但就是打不掉不肯从哈米德放手的卡拉曼等部队。
这让穆拉德二世愈发火大起来,如果不是达达尼尔海峡西岸的基督教国家们一直饶有兴致、虎视眈眈,他早就把鲁米利亚军团的大部拉过来速战速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