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曼努埃尔试图与部下合兵之际,与其他与奥斯曼苏丹国鏖战的基督教国家相反的是,马尔马拉海对岸的亚得里亚东岸处的塞尔维亚专制国反而享着难得的安宁。
而塞尔维亚专制公乔治·布兰科维奇就呆在塞尔维亚现在的首都安蒂瓦里(Antivari,正史上今黑山巴尔Bar)的宫殿内,安心地享受着这份宁静。
对于父亲现在这副安逸与置身事外的模样,他的三子拉扎尔·布兰科维奇(LazarBranković/ЛазарБранковић)唯有疑惑不解,“父亲,现在东欧诸国都在与异教徒奥斯曼奋战,就连一直以来都在边上观望的博斯普鲁斯罗马人都大胆地掺了一脚介入了安纳托利亚。战争远没有结束,为何我们还在这里装模做样地观望?要知道,奥斯曼不仅是他们的敌人也是我们的敌人,如果不在这时候解决掉如此大敌,难道要复现几年前我国的窘态吗?”
在1441年穆拉德二世俘获他的两位兄长并刺瞎他们二人的双眼后,没有残疾的拉扎尔就成为了塞尔维亚唯一的继承人。因此为了栽培三子,对于儿子的困惑布兰科维奇并没有隐瞒,而是随性地笑了笑,就把算盘托出,
“很简单的事,我的孩子,你不会以为奥斯曼这么一个偌大的帝国,会没有任何积累以至于被一场战争给拖至灭亡吧?我去过埃迪尔内,见过奥斯曼的军队与仓廪,知道这究竟是怎样可怖的敌人。所以在我甚至能在圣父面前宣誓,
“而且如果奥斯曼真的一蹶不振了,那接下来会是哪个国家试图掌控我们的命运?没错,就是你心底想的那个答案:匈牙利。虽然迫于形势我跟马扎尔人合作过,但没有了突厥人,他们就是最大的敌人。
“所以现在我们塞尔维亚真正要做的,就是恪守中立。如有必要,那么甚至得反过去帮突厥人一把。”说到最后,这位已经67岁的斯拉夫君王眼神里闪出了一抹精明与狡黠。
在乔治如此解释自己做出如此行径的原因并暗中谋划下一步计划之时,埃迪尔内宫中,奥斯曼王子穆罕默德正眼皮耷拉地听着恩师阿克沙姆-萨丁的教诲。
这位又名古拉尼毛拉的教法学家自从举荐医师医好苏丹的长子与爱子的伤寒病后,就因此被苏丹重视,其本就过人德行与学识也得到关注。而学者也趁机请求成为几位王子们的恩师,并被君主所应允。不过自从艾哈迈德王子与阿拉丁·阿里被其父委以重任去管理地方后,真正得到教法学家教育的就剩穆罕默德王子一人了。
“殿下,还请认真对待这些圣言,放掉手上这些异教徒的书籍。”他口中的“圣言”自然指的是经书与圣训。在教育自己的学生之事上,阿克沙姆-萨丁颇为严厉认真。只是让他很难过的是,穆罕默德王子比起圣言,很明显更喜欢那些古代君王的故事书。
“老师,我再读一会,就读一会就好。只要这页读完,我就放掉希罗多德的《历史》、去读经文。”正读到伯罗奔尼撒各邦联军联合起来对付波斯人的小穆罕默德顿时换了一副哀求似的面孔。
按照古拉尼毛拉的性子,他本该严令禁止王子的开小差。但在跟这孩子接触并了解其身世后,学者发现自己很难强迫自己喝令这么一位生命仿佛已被定格的少年。
“下不为例。”这是这位自认为不近人情的乌理玛最终给出的回应。在学生为恩师的松口而欢呼雀跃之际,阿克沙姆-萨丁却把头望向窗外,为另一件事哀叹起来:随着秋收时节的到来,奥斯曼苏丹国的圣火病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反而加深加重了起来。尽管苏丹通过掏出国库内的积蓄从拉丁人手上购得粮食缓解了粮草问题而减缓了其对军队战力的影响,但苏丹国的平民百姓却是无可避免地滑向了悲惨之中。
想到自己在埃迪尔内都能见到的那些因圣火病所致坏疽而垂死挣扎的农牧民们,教法学家只能发出叹息,诚心向真主祷告这一切能尽快结束……
几天后,伴随着邓加尔统帅其余农兵军团与凯撒合兵完成,曼努埃尔开始了他的下一步进军计划。在第一批被征召而来的民兵赶来服役并被编入军中后,对此早有计划的他在傍晚时把麾下大将斯陶拉基奥斯·波萨达斯,这位身形犹如黑塔一般的壮汉悍将召至自己身前,在中军大营内当面把一件至关重要之事托付与他。
“……总而言之,朕将把你转为本都第四军团主将。波萨达斯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带领第四军团与首批编入的征召兵杀入奥斯曼苏丹国在安纳托利亚的后方,尽全力在当地制造恐慌,破坏其生产。也就是说,做你最喜欢的事。
“不必过于担心奥斯曼的围剿,现在小亚细亚深受圣火病困扰,再加上有大量兵力被其苏丹抽到埃莫斯半岛,奥斯曼军还能保持战力已经是极限了。就算我军啃不下南边的重镇,这些突厥人也没有力量阻挡你在乡村地区的劫掠与屠杀。
“为防意外,在这里先提前约法三章——”谈及此,凯撒的眼神变得凝重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