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舒兰闻言,避开她的视线,只冲着玉屏看去,色厉内荏地斥道,“闭嘴!”
一边说着,一边猛地弯身拽过玉屏的胳膊,将她宛若破抹布一般拽过来,任由流苏打在脸上浑然不知。
凑近玉屏耳边,低声咬牙快速的说道,“你已经这样了,咱们如今中了旁人的局,任你如何辩解,都是逃不过一个死!只你认下,我给你老子娘和妹妹赎身,保你一家平安!”
玉屏听着李氏的话,看着她狠戾的表情,就知道如今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不由浑身一颤,忽然绝望地闭上了眼,仿佛认命一般,擦了擦脸上眼泪,漠然地点了点头。
李氏看着玉屏点头,见她如此,知道这是认下了,心里松了口气。
正要转身说话,就听一直看着宋氏说道,“李主子,玉屏姑娘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氏闻言转身,看着这个平日里一声不吭的宋氏,暗道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这宋氏怎么也来凑热闹?!
昂头冷声,“宋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再者我好歹一个侧福晋,还容你说我不成?”
舒兰见宋氏还欲再说,心里头有些下气。暗道这帮女人可真是,没见你们主子爷神情愈发阴沉么。
再说现在是斗嘴的时候儿么,难道这事儿不解决撂在这儿,府里头谁能好看?!
瞥了眼身子躬得愈发低的苏培盛,以及脸色青得不像样子的四爷,忙笑了笑,“都是当主子额娘的人了,怎么还和孩子一样?”
所以别逗嘴了,都给老娘闭嘴!
说完,又看向扶在地上的玉屏,微微走几步上前,笑了笑说道,“玉屏姑娘,你也是你主子身边儿跟着一路十几年的老人儿了,素来得你主子青睐,周全谨慎、无微不至,我瞧着也不是这样轻浮的人。”
随即转而看向李氏,“咱们都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可不是等闲人家。入了皇子宗室的藩邸,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要内务府有司报备的,李福晋不会不知吧?”
李氏看着舒兰笑盈盈的,莫名觉得心里发慌,转头心虚的冷哼一声,蹲了蹲身子礼道,“臣妾愚钝,还请福晋直说就是。”
舒兰听着点了点头,接着道,“既然这样,索性我把话说开了。我是四贝勒府的嫡福晋,是后宅的女主子,与府里、与四爷休戚与共、唇亡齿寒。故而,我不愿这件事儿闹到内务府,到时不光宫里跟着挂心,不光是不孝。连着主子爷清名,也变得白玉有瑕。”
四爷闻言,心里头不知怎么了,忽然觉得有些释然起来,心情倒是稍稍好了不少。暗道索性,还有自家福晋这个知事儿的。
只是自家福晋近来变得如此直接明白,言语之间丝毫不曾多加掩饰,实在让她难为情!就连发生了这样的事儿,都不忘对自己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