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郎嗫嚅了一下,又觉得说不定他府上的动作早就被南枝知道了,再矫情端架子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一样全盘托出道:
“属下马上就要与发妻重修于好,破镜重圆了,所以想着能不能向您求一个婚前的恩典?属下想把女儿时宜之前的婚约一事,给了结了。”
南枝了然一笑,却没有从正面回应李七郎的要求,转而不紧不慢道:“看来,是漼广亲自上门去找过你了?他倒是能屈能伸得很。”
这话说的虽然是问句,却又极为笃定,让李七郎更加确认了之前的猜测。
南枝思量着瞥了李七郎一眼,接着道:
“我之前与你说过,我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地站在漼氏面前,眼前漼广定然是觉得屈辱又无可奈何吧。不过,他确实也该急了,毕竟刘子行那个祸害死了,可你的女儿,他的甥女,却和那个祸害做了十几年的未婚夫妻啊!”
李七郎听着这话,总觉得南枝比之前要深不可测多了,起码不能再把她当做之前的小女孩看,这可是未来的女皇帝啊。
李七郎弓腰赔了个笑脸,“瞧您说的,属下也心急啊,时宜可是属下的亲女,还请您做次大善人,救时宜出这个火坑吧!”
南枝微微垂眸,看着眼下百废待兴的奏折,手指一动,心下就多了不少的打算,原本只是想要吊吊李七郎的胃口再答应下来的话转眼又给咽了回去。
南枝挑了挑眉,带着些促狭的笑意道:
“你是急,可我看漼广比你还要急。不仅因为时宜是他的甥女,还因为,他得赶快把漼氏从刘氏这条已经沉没的大船上拉下来。”
李七郎闻言,还想说些什么,南枝便直接开口落定道:
“不必多说,既然漼广有事相求,那你让他亲自来见我。”
李七郎顿了顿,看着南枝那不容置疑的眸子,心中也慢慢多了些思虑。
看来,漼广也许又要被起复了;只是,看南枝这副逼着人亲自上门的做法,这差事必定不是好做的。
---------------------------------
---------------------------------
同泰街上宽广的青石板路上人烟稀少,这里素来是中州城内的世家贵族云集地,往日的人潮盛景遇上了朝中的更迭要事,也变得气氛紧张了起来,无人敢随意上街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