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仪式最后结束得很仓促,宫鸿羽的悼词没说完,就在台阶上摔了个大马趴,险些没一路滚下去。
雪长老说亡者怨灵作祟,须得尽早入土为安。
于是,为了执刃大人的生命安全,直接省去了诸多繁琐流程,侍卫们抬着棺木麻溜地去后山给亡者下葬。
原本该忙一晌午的事,半晌午就忙完了。
宫远徵小小一人,提着补药来到从未踏足过的侍卫房。他挥退其他人,带着飘忽不定的宫南枝一起走进屋。
屋里,本该一脸病容的黑脸侍卫,正满面红润地跪在蒲团上,面前放着一座小巧的女帝像,手持长枪,英姿飒爽。只是未着油彩,通体素白,显得有些简陋。
“女帝在上,我只是气不过才想小小教训他一下。真的没有太大的坏心,最多就是嘴太快了……您弄哑了他,可就不能再弄哑我喽!”
合着,是被白脸侍卫没法开口的事给吓到了。
南枝悠悠走了几步,看着那座粗制滥造的神像,忍不住笑出声。
宫远徵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宫南枝的方向,重重咳嗽了两声。
黑脸侍卫动作一僵,当即站了起来:“徵,徵公子,您怎么来了?”
宫远徵把放着汤药的食盒往床头一搁,反倒戏谑道:“不继续装病了?”
“在您面前怎么装?”黑脸侍卫慌忙起身,给宫远徵收拾出一处干净地,“您虽然年纪小,但医毒双绝,我可没那个把握能瞒过您。”
这话一落,南枝就见宫远徵素白小脸上写满了得意,还自以为掩饰得很好,骄矜地坐了下来。
啧,傲娇的小鬼头。
傲娇的小鬼头正志得意满,觉得用自己的才华收服了人生中第一个亲信。他微抬着下巴,小小的身量非要做出居高临下的姿态:
“你根本没有受伤,倒下的一瞬,服下了须臾丹,逼出血来,伪造了重伤的样子。”
黑脸侍卫眼下才是真的惊讶:“您,竟然也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