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琴音完,课时都过去了大半。
谢危面无异色,按照寻常授课的进度教了指法,又布置了一首简单的曲子作为课业。
待下课时,却独独将南枝叫住,带她一起去往文华阁。
众人皆以为谢少师这是要秋后算账,单独和永安长公主聊聊课堂上调戏一事。
沈芷衣目送南枝离开,心中万般不舍,生怕南枝受什么欺负,可见她本人的表情却坦荡得很。得,这简直就是在故意找架吵嘛!
文华阁距离奉宸殿有些距离,正是谢危在皇宫授课时的独立办公之所。
院阁不算大,却足够清雅僻静,门一关,来往皆无声。
谢危进屋,将授课时用的峨眉放到一旁,信步坐在桌后。桌台上正放着另一把镌刻着朵朵梅花的古琴,看样子才制成不久。
谢危把桌台上的工具推到一旁,满目探究地看向南枝。
南枝翩然一笑,插科打诨:“谢少师记性可真好,曲子只听过一遍就能与我合奏。”
谢危抬眼,没好气道:“你之前不是总担心我们关系太近会不利于前朝谋划,今日突然弹这情爱之曲,就不怕暴露了我们的关系?”
提到这个,南枝倒是有些尴尬:“最近,你身边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奇怪的事情?”
谢危迅速回想一遍,犹疑道:“前日上朝,林弘业突然来找我攀关系,说的话也很奇怪,说什么这世上都言女子该三从四德,可男子也该恪守男德……还说有些事情既然无法反抗,不如就躺平享受。
对了,还有我谢府外,这几日多了不少兴武卫巡视。上门来找我商谈刑部之事的陈瀛,险些被拦在府外。
这都是你干的?”
“不不不,你可别血口喷人啊,这都是林弘业自己的锅。”
南枝故作扭捏:“这小子,往日也没看出是个心思如此缜密之人,竟从蛛丝马迹推测出我对你有不轨之心……他种种做法,都是在为我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