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行止收整好衣服,发丝凌乱,鼻青脸肿地走了出来,
于是众人才明白,是心急,也是情急——
揍人心切。
潘樾却没有松快多少,他盯着行止的猪头,之前因为公主失踪而无暇他顾的顾虑又重新浮上心头。
这劳什子的行云,和京中的宇文玥也太像了。
他原以为是宇文玥奉皇命而来遮掩身份,公主气恼皇上的不信任,才将伪装成行云的宇文玥关进了柴房。
但每一次相见,都太过出人意料。宇文玥不是个病秧子,是个时刻注重仪表礼仪的世家贵公子;行云行事不羁,还常常露出清淡好看的笑容,那笑容又是冰坨子宇文玥没有的。
最重要的是,宇文玥武艺很好,也不会被公主打成这个熊样。
此时此刻,潘樾也不得不相信,世上果真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南枝清清嗓子,指了指身边垂头丧气的行止:“这人是我多年旧识,欠下我一笔账就远走高飞,眼下倒碰巧被我找到。明日一早,他与我们一起回京城。”
行止哼哼唧唧,多年旧识他认,可他什么时候欠了她的账还远走高飞了?狗南枝用完人就扔,只怕已经不记得他前日在林中为她顶天雷的壮举了!
而且,堂堂公主,做什么事还需要和大家伙解释?
只怕,是为了说给另外一个人听的吧?
行止撑着乌紫的眼睛,看向潘樾,却见这位潘驸马正满脸古怪地看着他,隐隐透着一丝同情。
同情?!
潘樾在多番思量后,终于找到了一个逻辑自洽的答案。
世上哪有这么多相似的人,更何况还是公主的多年旧识。公主,可是从未出过京城的。
唯一的可能便是,行止正是宇文玥流落在外的亲兄弟!要么是当年宇文家的政敌捣乱,要么,是宇文家内部权柄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