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怒怨恨的话兜头砸过来,行止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今儿天气好,他一大早就把沈璃从窝里端出来,陪他一起在池塘边垂钓。
宇文府的池塘里养着不少珍贵的锦鲤,但行止只把他们当做填肚子的食材。沈璃最近正迷恋行止的厨艺,自然附和,甚至还帮忙看顾钓竿的动静。
他们正配合地良好,眼看那条被养的膘肥体壮的锦鲤就要上钩,却从水亭那边冲过一个男子,炸雷一般的指责把他们今儿中午的食材给惊走了。
沈璃气地蹦起来:【又是这个燕洵,见他就没好事!】
行止听着沈璃的气言,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定北侯留在京城里的质子,燕洵。
可他又不是宇文玥那个大冤种,他为什么要替宇文玥顶锅?
行云懒得搭理这个瞎眼世子,转头去继续钓鱼:“来,咯咯哒,我们继续。”
一人一鸡坐在池塘边垂钓,本是岁月静好的悠闲情状。
但这种岁月静好,落在燕洵眼中,更如落进油锅里的清水,霎那间溅起无数沸腾的油点。
外面风声鹤唳,定北侯一家风雨飘摇,而眼前这个人,他的好友,却只顾着在这里和一只鸡垂钓!甚至,还装作看不见他!
“宇文玥,你是我在京城最好的兄弟,你早知魏帝的打算,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看着我,看着我家人落到如今田地!”
燕洵说着,一脚踢翻了行止脚边的水桶。
水桶里盛着的半桶水全都溅了出来,不仅打湿了行云的衣摆,连就连沈璃也成了一只“落汤鸡”。
沈璃忍无可忍,飞起来就给了燕洵一脚。
红彤彤的爪印在燕洵的面上格外鲜艳,沈璃还是不解气,又要再来一下,却被行止给按住了:
“好了好了,我来帮你出气,嗯?”
燕洵捂着侧脸,即便听着这话也没有多少愤怒,只想着这闷葫芦宇文玥终于肯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