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徐徐踏在夜间的石板路上，街道两侧寂静无声。
军师靠在车厢上，突然开口：“你看到了我的诚意，向王已经是我们的人。”
一阵阴冷的风吹过，赶车的甄枚后背一凉，便听到后车厢中多了一道声音——
“确实看到了。”
军师看向对面出现的妖怪，一身浓黑的袍子，袍角却绣着细细的金色纹路，蜿蜒成叶子的模样。但瞧着……可不像是槐树叶。
他思量着，目光落在对方苍白又妖丽的面孔上：“槐鬼，离仑。”
离仑抬眼，同样浓黑不见底的眼睛淡淡瞧了军师的丑面具一样，又马上辣眼睛似的挪开了。
人类的审美当真是古怪。
就像师父，总喜欢往身上戴金子。发间要插着金簪子，衣服上要纹着金叶子，送他的生辰礼物，是一把金子打造的长命锁。
“你既然看到了我的诚意，总该告诉我，你师父在哪里了吧？”
军师的语气变得殷切起来：“我也抓到了一个大昆仑中生活的女妖，她说，青帝虽然言称闭关，却早就不在大昆仑中，应是来了人间。
白泽令丢失，白泽神女的金瞳无用。这世上，恐怕只有你的破幻睁眼才能找到她了。”
离仑垂眸嗤笑，他倒是该感谢朱厌当年的大方馈赠？
“你找她，到底想做什么？”
离仑目光轻蔑地划过军师的丑面具，终于落在军师漆黑的袍子上：“她是神明，可不是我这种妖怪，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她的对手。”
军师隔着面具，笑声粗粝：“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凡人，又怎么敢对神明出手？我只是想向青帝求取一枚果实。”
“哈哈哈，凭你？”
离仑不屑地摇摇头：“你当真信了你骗向王的那番说辞？认为她的果实，能让人起死回生，立地成仙？”